深津一成眼中的澤北榮治,幼稚又自大,球場上卻是不可置否的可靠。堅定的眼神與自信是來自於他的實力,雖然總是令人感到火大,但是在場上只要澤北榮治一聲「深津學長!」,連眼神都不需要確認,深津一成便知道澤北榮治無論如何一定會接到他傳過去的每顆球。

全國大賽前澤北榮治與眾人宣布了下個學年他將赴美讀書,並表示已經先與教練談過了,這次的全國大賽不僅是三年級的最後一次拚搏,之於澤北榮治這場比賽也是同樣重要。其他學長們並沒有太多驚訝,只拍拍肩要他好好幹,到時候可不能丟了山王工高的臉。

對於澤北榮治赴美的決定如此果決,深津一成是意外的,他難以想像那麼愛哭又任性的澤北榮治如何在美國生活。還記得澤北榮治剛入社時,那可以說是「狂妄」的態度讓他吃了不少苦頭,鋒芒畢露的同時不免招來他人妒忌,一開始在球場搞得像是他的個人秀,專注力不夠又總是愛現,經過長久的對練與配合才一點一滴建立起他與團隊間的默契,但仔細一想──澤北榮治似乎就該是這個樣子。

在日本發展籃球的空間有限,像澤北榮治這種可能從小就立志成為職業籃球選手的人,絕不會止步於高中比賽,他這樣有著天分且足夠努力的選手多得是選擇。反之深津一成,雖然被譽為全國第一的控衛,籃球之於他也不過就是社團活動與興趣,把籃球做為職業他可從沒想過,他也沒有澤北榮治的果敢與勇氣。

全國大賽敗於湘北之後三年級們致力於準備大學聯考,社團活動的時間大幅減少,而澤北榮治也在同一時間準備赴美,籃球部相比以前感覺冷清許多。偶爾澤北榮治會私下找深津一成在課後陪他練習,美其名是增進籃球技術,但深津一成知道澤北榮治別有目的──那過度熾熱的目光總有一天會將他燒死。

「深津學長,我都要去美國了,可以要求一個餞別禮嗎?」

深津一成脫下濕漉的T恤換回制服,澤北榮治坐在椅子上繫著鞋帶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。面對學弟的任性要求已經習以為常,深津一成始終不太理解自己到底哪裡吸引了澤北榮治,從一年級開始就黏他黏得緊:社團活動總是喜歡指定配對、午餐時間也都被他佔據,再到總是不時以輔導功課的名義跑來他的房間,所作所為都像是在試探他的底線。

「說來聽聽ピョン。」但即便他們如此形影不離,澤北榮治決定出國的事,深津一成卻也是與眾人在同一時間得知。

「我想要那個。」

「?」

「學長的第二顆鈕扣。」